正说着，胡姐电话响了，有人找她出去有事。胡姐放下电话笑呵呵的对我说，
“小弟，你一会儿送小芸回去吧！我告诉你，你可不许欺负她啊……”
胡姐的话让我有些尴尬，我呵呵傻笑两声，也没说话。
芸姐没开车，送她回去时，我本打算打车。但芸姐却说想走走。我俩就并排在大街上走着。而撸你乖乖的跟在我身后。
这一路，我和芸姐基本都没怎么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单独和她在一起，就特别的紧张。平时和别人怎么闲扯都行。但和芸姐，我就张不开嘴。
芸姐倒是对撸你挺感兴趣，走一会儿，就逗撸你玩一会儿。直到她家门口，芸姐才对我说，
“中宇，杨军的事情你和他说吧！”
我点点头。芸姐这才转身进了小区，刚到安全门时，她忽然又回头，冲我微微笑下，
“中宇，谢谢你！”
说完转身走了。
我看着芸姐的背影，心里暖洋洋的，这是芸姐第二次对我笑了。想想我也挺贱的，人家对我笑下，我就乐的屁颠儿屁颠儿的。
送完芸姐后，我给杨军打了电话。让他请假出来。我俩一见面，我就把让他当鸡头的事情说了下。杨军想了想就答应了。这活儿比他当鸭子强多了，赚的多不说，还不用那么累。只好能管好小姐就行。
但他同时也有点担心，毕竟他一干这个，也就意味着彻底站在豪哥的对立面了。不过他之前一直就讨厌豪哥，早就不想在他手底下干了。
和杨军谈完后，我回到家里又给土匪打了电话。土匪一听我让他去当保安，他死活不干。他说去KTV行，但必须当鸭子。不然就不去。
这孙子满脑子都是女人，他以为只要当鸭子，女人就可以随便玩儿。我就开始忽悠他，告诉他现在生意不好，来找鸭子的都是上了岁数的富婆。一个比一个变态。
倒是当内保最好了，平时也没什么事儿。看哪个小姐长的好看，自己去勾搭。要是成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这么一说，土匪才答应。不过土匪最后说了一句话，让我还是挺感动。他告诉我，去明珠女人是一方面原因，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他知道我在明珠曾被打过，并且豪哥对我也特不好，还曾给过我两耳光。他说有他在，要么一起干他们，就是挨打也是兄弟一起挨。
土匪这人就是这样，平时嘴上总是叨逼叨，一句正经的都没有。但一到有事儿时，他肯定特仗义。
我再次出现在KTV时，大家都有些诧异。认识我的都以为我不干了。包括豪哥。
他是在芸姐的办公室看见我的。他进去时，显然没想到我会在，一下就愣住了。
以前我见到他还有些畏惧，毕竟那时候我是鸭子，他是领班。而现在不一样了，我马上也是领班了。并且是一个专门针对他的领班。
见豪哥发愣，我站了起来，冲他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说，
“你好，豪哥！”
豪哥没说话，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看着芸姐。芸姐也不看他，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说，
“中宇回来上班了！你一会儿去告诉所有人，到四楼贵宾包，大家简单开个短会！”
豪哥“嗯”了一声，转身出门。出门前特意看了我一眼，眼神带着几分恶毒。
贵宾包是KTV最豪华的包房，平时不对外，只有那些身份特殊的客人来时，才会到这个包房招待。
我和芸姐到五楼贵宾包时，偌大的包房满满的都是人。除了几个领班，还有各个妈咪，以及各个小组的负责人外，就连普通的小姐也都参加了这个会。这是在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一进门，就见豪哥和几个领班都坐在沙发上抽烟。豪哥和大刚是挨着坐的，大刚身边坐着保安部的负责人，这家伙叫刘四，因为是光头，外号就叫四秃子。
四秃子并不是保安部的经理。之前的经理在前端时间被老板叫走，陪老板出去办事。四秃子临时负责保安部。但这家伙完全就把自己当成了经理，平时对手下指手画脚的，整天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芸姐一坐下，本来还闹哄哄的房间，一下变得安静了。芸姐环视下周围，开始说话。她先是说了下最近KTV的情况，这些都是平时总说的。大家听着也没什么兴趣。
芸姐说着说着，忽然话题一转，她看着众人说，
“这两天KTV会新来一批小姐和公主。这些人以后由杨军负责管理……”
芸姐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杨军。他身边的几个人小声的恭喜他，还有人和他开玩笑，说以后叫他杨鸡头，让他下班后请客。
而我一直偷偷的观察着豪哥和大刚。豪哥脸上倒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但大刚却微微牵了下嘴角，似乎有些不屑。
芸姐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下。等到众人安静时，她忽然又说，
“现在KTV只有四个领班，客人多时有些忙不开。从今天开始，咱们再加一个领班……”
芸姐的话一听，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尤其是这些妈咪和小姐。谁当领班直接关系到她们的收入。所以听的都特别认真。
但豪哥的脸色却微微变了，他似乎预料到了什么，拿眼角扫了我一下。接着用力的抽了一大口的烟。
而四秃子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晃荡着二郎腿，摸着自己的光头，侧身看着芸姐问，
“芸姐，你倒是快点说谁啊？不会是我吧？”
说完他自己还哈哈大笑。
芸姐也不看他，她一字一顿的说，
“这个领班是，石中宇！”
话音刚落，包房里立刻发出一声惊呼。所有人都没想到是我。在他们的印象里，我不过是个刚来的鸭子而已。并且还是干不下去，被清走了的。
豪哥、大刚还有四秃子几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四秃子似乎想开口说话，但芸姐继续又说，
“从今天开始，四楼和五楼的包房由中宇负责！”
芸姐这话又让人群骚动起来。要知道四楼和五楼都是豪华包，比楼下的明显要高出一个档次。来这些包房玩的，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不像楼下一些普通包，去的大都是工薪阶层。再有就是社会上的一些小混混。
并且芸姐这一下就给了我两个楼层。这是之前领班都没有过的待遇。芸姐也不管大家的议论，她冲众人挥挥手，让大家各自忙去。四秃子却忽然站了起来，他冷着脸冲芸姐说，
“芸姐，我有意见！”
芸姐也不看他，冷冷的说，
“你们几个领班和负责人留下，其他人去忙吧！”
众人开始往外走，那个叫艾丽的妈咪，路过我时，特意用胸蹭了我下，在我身边娇滴滴的小声说，
“宇哥啊，艾丽可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以后你可得多照顾我啊……”
妈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妈咪管我叫宇哥，弄的我还有点不自在。有一些小姐路过我时，也都和我打着招呼。说的也都差不多，都是让以后多多照顾这类的。
妈咪和小姐都出去后。芸姐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我坐下。我刚一坐下，四秃子就站起来说，
“芸姐，你是经理。让谁当领班都可以。但你安排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小子，这是为什么啊？我可听说他连当个鸭子都当不明白，他能当得了领班？你不会就因为他长的嫩吧？”
四秃子的话很难听。他一说完，豪哥和大刚一下都笑了。但另外两个领班却没敢笑。这两家伙是属于那种谁也不得罪的。
芸姐也笑了，但她是冷笑，她抬头看着四秃子，也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问他，
“刘四，我问你。前两天石中宇在包房被打，那天你在哪儿了？我让保安来，为什么等了那么久，保安都没上来？”
四秃子脸色有些尴尬，他看了大刚一眼说，
“那天大刚有病，我送他去医院了……”
“那你们为什么没人和我请假？连个电话也没有？”
我这才知道，原来芸姐一直没处理那天的事。本来那个包房就是大刚负责的，他却和四秃子都不在。并且还没请假。
四秃子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芸姐忽然一下站了起来。她看着四秃子，冷冰冰的说，
“你们是拿明珠的规矩当摆设，还是拿我这个经理当摆设？刘四，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开除你？”
我曾听胡姐说过，芸姐之所以没开除豪哥他们。是因为他们背后的人，是老板身边的红人。所以想要把他们清除了，必须得有一个让所有人都信服的理由。
我想芸姐也是气急了，她才这么说的。她安排个领班，四秃子居然还敢跳出来指手画脚，完全就没把芸姐放在眼里。
四秃子脸色变得有些尴尬，他看了看豪哥，豪哥低头抽烟，也不看他。而大刚背靠沙发，抬头看着吊灯。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
芸姐见四秃子不再说话，她冷哼一声问，
“你们还有事吗？”
众人没人说话，芸姐抬腿就走，冷冷的丢下了一句，
“没事就都忙去吧！”
说着推门走了。房间里的这些领班和管事的陆续往出走，没一个人过来和我打招呼。
我在心里暗骂，这群势力的东西，早晚有一天让你们一个个跪舔老子。
换上领班的制服，配上耳麦。我居然人模狗样的当上了领班。芸姐还没让之前训练的那些模特来上班。杨军也就没什么事儿了。他就一直呆在我的休息室。
我现在已经有了独立的休息室，趁这时候，我像杨军问了问领班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
杨军虽没当过领班，但他毕竟当过五年的公关，这里面的事情他都门清。他就一点点给我讲着。我听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个偷懒的办法。
反正杨军也是鸡头，平时也不忙。干脆就让他当我助手。平时忙的时候让他帮我去招呼客人。我把想法和他一说，杨军痛快的就答应了。这对他也是有好处的，等小姐来时，他也方便带自己的小姐去见客人。
我正和杨军说着，忽然对讲里一个服务生喊说，
“宇哥，门口有位先生找您，说是您朋友！”
现在这些人都叫我宇哥，我还有点不太习惯。不过感觉倒是不错。比当鸭子时强多了。
一听有人找，我猜应该是土匪。带着杨军一到门口，果然土匪正站在那儿东张西望呢。
土匪还是那个吊样，穿着一条大花背心和裤衩。不过这回脚上穿的不是拖鞋。估计是那天打架吃亏，现在长经验了。
土匪一见我，就大咧咧的过来，照着我的肩膀就是一拳，
“我这等着上班呢，你也不给我打电话？还得让老子自己找来……”
我本打算明天再让他来的，哪想到他这么着急。自己就跑来了。我把他和杨军做了介绍。两人一握手，土匪就说，
“我听中宇说过你，以前你是鸭子，干了好几年。活儿特好，是吧？我说哪天你传授我几招儿，怎么样？”
这孙子的声音挺大，我们本来就在大厅。旁边的服务员都听的清清楚楚。有两个人在那儿捂着嘴偷笑。
杨军弄得更尴尬，他笑笑也没说话。虽然都知道他以前是做鸭的。但谁也不想大庭广众说这事啊。
但土匪却不管这些，他回头冲偷笑的服务员嚷着，
“笑什么笑？你们怎么还歧视我们当鸭子的啊？再笑给你们都卖了当鸡去！”
我马上拉着土匪就走。我怕再过一会儿，这孙子不一定说什么出格的话呢。
已经九点多了，客人越上越多。我让杨军到四楼五楼去看看，有事让他喊我。我带着土匪直接去找芸姐。
到了芸姐办公室，我还没等介绍。谁知土匪一步上前，主动伸出手。芸姐楞了下，但也还是伸了手。她虽然只是用指尖部分和土匪握手。但土匪却抓着不放，嘴里叨逼叨个不停，
“你好，芸姐！我叫郑斯航，你就叫我土匪就行。我早就听中宇说芸姐是个美女。今天我这一看，石中宇这王八蛋明显是说谎啊？芸姐您这哪是美女，您这是仙女啊！芸姐，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请你吃个饭，沾沾你的仙气。以后我回去和朋友也有的吹了，我说和一个仙女姐姐吃过饭，他们得羡慕死我……”
芸姐刚开始有些尴尬，但土匪说着说着，她还是噗嗤下笑了。这一笑土匪更加得意。我却有些沮丧，妈的，和芸姐这么久了，她才冲我笑过两次。这孙子刚来，就把芸姐逗笑了。我不得不承认，在泡妞上，我肯定是不如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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