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偷闲的日子后,斐乐的好二娘烟云便又开始算计起她来了,这一次动作倒是小了,像是生怕又会有人帮着斐乐似的,但无论再如何的谨慎都逃不过斐乐的眼睛。她自作聪明的在斐乐饭菜里下毒这件事,也是时候该算算账了,便先拿墨香开个刀。
斐乐屋内,月妈以及斐乐的极为贴身丫鬟正在为斐乐布菜,一样样不算精致但可口的家常菜被摆在桌上,有荤有素,三菜一汤,按她二娘烟云的说法便是要一切从简,不能铺张浪费。烟云平日里便克扣斐乐的月奉,如今更是打着府中银两不多的幌子明摆着的克扣了她的饭菜,不能直接弄死她,只能想着法暗地里恶心恶心她。
待月妈和丫鬟布好了菜后,斐乐这才悠悠开口,道:“月妈,把墨香叫来。”
月妈领命后,便立刻出了门去喊墨香,未过一会,墨香便跟着月妈进了屋子。比之之前在相国寺内的青衣淡雅,如今的墨香倒是憔悴了许多。
因为被贬去了贴身丫鬟身份改去做了粗使丫鬟。墨香不仅仅是穿着变了,就连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变了不少,没有丝毫之前那般的趾高气扬了,反而像是只落水狗,狼狈了许多。
“墨香倒是憔悴了不少,你瞧这手都粗糙了不少。”斐乐拉过墨香的手,然后细细的抚摸,样子像是十分心疼。
“小姐,墨香究竟做错了什么,小姐竟是要如此对待墨香。”墨香松开斐乐的手,然后瞬间便跪了下来,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着眼泪,当真是声泪俱下,样子十分的可怜。
她倒是变聪明了几分,知道用这苦肉计了,但这却是对如今的斐乐没有丝毫的用处。
“我知着你受委屈了,也只怪我这几日被那谣言惹得心里烦闷,便只好拿了你出气。倒是苦了你这几日,要为那些嚼舌根子的人受罪。”斐乐扶起墨香,伸手拿起锦帕替墨香擦着泪水,看样子倒是真有些心疼墨香。
“你也是受苦了,小姐我呀也是心里愧疚,便想着和你一起吃饭,多少能补偿你一二。”边说着,斐乐便拽着墨香走向了饭桌。
这下墨香瞬间就变了脸色,也不哭了,面色有些煞白。这桌上的吃食她可是每样都下了药的,若是自己吃了,怕是也会跟着身子虚弱。
“不必了,小姐若是心疼墨香,便恢复奴婢贴身丫鬟的身份便是。至于这和主子同桌而食,实在冒犯了小姐的身份。”墨香白着一张脸,勉强笑着推辞了斐乐的好意。
可斐乐哪里管她如何推辞,一个用力便将墨香拽到了桌前,还嚷嚷着让月妈给墨香添饭。
墨香这下更急了,又一次跪了下来,哭着道:“墨香真的只是一介丫鬟,若是被夫人知道了和小姐同桌而食,墨香是毁被夫人打死的。求求小姐,墨香给小姐磕头了,求求小姐放过墨香。”
墨香打算再次用苦肉计,但只可惜这一次却是失效了,斐乐看着墨香跪在地上磕头的动作,冷着声道:“月妈。”
月妈被斐乐那么一喊,瞬间便走到了正跪着磕头的墨香面前,一把便是将墨香拽了起来。丝毫的没有放水,力气大到墨香忍不住惨叫出声。
“行了月妈,你这样折腾,府里人待会便又要说我虐待丫鬟了。”斐乐挥了挥手,示意月妈轻点,看样子是不想弄出多大的动静。
“小姐宅心仁厚,你个贱婢还不谢过小姐。”月妈粗着嗓子对墨香喊道,月妈是粗使丫鬟出身,墨香哪里受得住呀,连忙便趴在地上哭着求饶。
斐乐听了会墨香哭着求饶的说辞后,便终于才是再次开口说话:“月妈,你说这府里奴婢违抗主子,该如何处罚来着?”
“自然是打上三十大板以儆效尤。”月妈配合着回答道。
墨香听了月妈说的要打三十大板后,便是哭的更凶了,嚎着嗓子道:“小姐饶命呀!墨香向来体弱,万万是受不住这三十大板的。小姐请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绕过墨香这一次吧,墨香再也不敢了!”
墨香这嗓子极大,月妈怕她吵着斐乐,便让一旁的丫鬟堵了墨香的嘴,免得饶了清静。墨香被堵了嘴,身子又是被两个丫鬟架着动弹不得,只能干瞪着眼睛看着斐乐,妄图她能发发善心饶了自己。
“月妈,拖出去打三十大板再拉进来,好好打,让她好好记住府里的规矩。”斐乐接过月妈端来的茶水轻啄一口,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就这样便直接宣布了墨香的下场。
墨香被两个丫鬟拉了出去,嘴里就算被堵住了依旧不消停,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停,企图能引起斐乐的注意。可斐乐自始至终都是为看她一眼,任由她被丫鬟拖了出去。墨香被拉出了房,院里未过多久便传来了板子打在肉体上的闷响,墨香在受刑,斐乐就那么听着,可依旧觉得不够解恨。
她现在还不能那么早便弄死墨香,之后的计划需要她,毕竟扳倒烟云还需要她呢。如今她这么一闹,她的二娘烟云必定是知道了,估计明天就会上门找她。说她如此太过莽撞太过任性之类的话语,无非就是一些劝她不要弄死墨香的话语,毕竟墨香也是她安排在斐乐这里的一枚棋子。
过了好一会,月妈便是进来了,身后还跟着被两个丫鬟架着的墨香。墨香此刻嘴上的布条已经被取了下来,不过她却是没有丝毫的力气嚎叫,只能是流着眼泪低声求饶,她背上被打的有些血肉模糊,她现在丝毫不敢大声嚎叫,生怕牵扯到了伤口。
“放下吧,这样架着也怪累的。”斐乐将茶盏放在了一旁道。
两个丫鬟听了斐乐的命令,瞬间便将墨香扔在了地上。墨香被他们这一扔,牵扯到了伤口,瞬间便在地上嚎叫着翻滚,越是翻滚背上越疼,血也随之染了一地,样子看着好不惨烈。
“墨香,这饭你吃还是不吃?”斐乐居高临下偶读问话,神情要多冷有多冷,对于墨香来说活像是见了阎王。
“奴婢吃...奴婢吃便是!小姐的话墨香再也不敢不听了!”墨香一边哭着一边喊着,因为翻滚的缘故她鬓发凌乱,浑身衣服都沾染了血迹,样子狼狈至极,完全没有了以前气焰嚣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