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调休引争论，吴必虎：多增加一天假期，社会承担得起这个成本
文/ 陈丽媛
今年的五一假期调休方案公布后，引发了公众长时间的热议。这个2008年取消五一黄金周后“最长的五一假期”并没能收获意想中的好评，对于假期前后各调休一天，且包含一个周末来说，公众似乎并不买账。
更多的争论集中于——“拼假实际上只放了一天假，但却毁掉了两个周末”。对于当下动辄“996”“007”的职场人来说，周末的休息时间成了能掀起激烈讨论的话题点。而国内假期设置何以至此？调休方案背后有何考量？休假有没有更好的设置方案？未来国内旅游将走向何方？中国新闻周刊专访了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学院旅游研究与规划中心主任吴必虎。
对于由五一调休引发的一系列话题讨论，吴必虎一一作出解读。他认为占据GDP超过一半的第三产业将成为未来拉动就业、促进经济内循环的重要产业，而民众的度假需求将在文化、经济发展上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即使站在经济的角度，更多的假期也是对民众和经济都有利的安排。
“要创造条件让大家走出去”
中国新闻周刊：今年五一假期的调休方案公布后，引起了公众长时间的讨论，对此你怎么看？
吴必虎：其实每年五一都会有很多争议。之前是一度把五一假期取消了，只有国庆黄金周，后来一部分学者认为只有一个黄金周，道路太拥堵，就又把五一通过向两边周末“靠”的方式恢复了。从去年开始，很明显五一又恢复成了5天。
这里面的原因是国内近年来经济下行，或者说内需疲软，需要通过长距离的旅行来拉动内需。以前国内经济还可以，不在乎这点钱，但是从去年开始，夜间经济、地摊经济，各级政府开始有意识的来利用旅行来拉动经济，包括把清明等假期的周末调一起，形成小长假。
中国新闻周刊：也就是说其实更多立足于经济考量。
吴必虎：目前中国的GDP总量中，服务业已经接近60%，服务业是经济发展的主要发动机。科技、工业的就业机会并没有增加，而且像工业，机器取代人越来越常见，所以旅游业是带动就业的一个重要的部分。从这个角度看，无论是各级政府还是文旅部、发改委还是各大景区，都认可放长假对经济的拉动作用。
中国新闻周刊：从观察来看，公众对五一假期更多的争议焦点在于拼假这方面。
吴必虎：中国的高速发展，企业尤其民企竞争非常强烈，国内的带薪休假目前还是比不了发达国家水平的。2013年，当时国务院公布了《国民旅游休闲纲要》，最近在制定《国民休闲纲要》，把旅游两个字拿掉了，在更加强调大家休闲的权利。
对于长假怎么休，我认为有三种处理方法：一是像现在一样调，但是少调一点，不要前后都调，取一即可；二是再增加一天国家法定假日；三是甚至可以把清明、端午之类的传统假期，一个两个拿出来放到五一长假里。
我们现在的端午、清明之类的节日，更多还是在延续此前的农耕文明里的节气的传统，这类节日是内向型的，有的为了祭奠祖先，有的跟家人聚会。进入到城市化时代，人们是外向型的，应该有一些假期满足人们新的美好生活的时间需求。
所以我的观点是要创造条件让大家走出去，这是对国家有利、对个人有利的事。
中国新闻周刊：增加假期在现行条件下具备可行性吗？
吴必虎：这是比较积极的计划，我认为现在国内法定节假日的天数可以增加到12天或13天。我做个简单的测算，放假主要影响的是一、二产业，但是我们的GDP已经超过一半来自于第三产业，所以放假其实是拉动第三产业的，对国民经济总体来讲是促进的。
另外，国内的南北方差异比较大，由中央政府统一规定，可能不符合国内的地理环境。其实除了春节和国庆这种带有政治意义的节日可以统一放外，其他的节日可以授权地方政府来自己设定一部分，比如南方特别热的时候可以放点假，北方特别冷的时候可以放点假，北方放假南方不放假的时候，可以给南方带来旅游收入，南方反之。这样也有利于区域经济的发展。
放假的“分而治之”
中国新闻周刊：当前公众对调休这件事反响这么大，跟当前年轻人工作强度较大有没有关系？
吴必虎：现在年轻人996、007，其实工作时间还是蛮长的，这个往前、往后各调一天，对于上班族来说还是很难接受的。但是同时要注意到，后城市化时代，特别是信息化和机械化之后，只有一部分人需要工作，工作的人劳动强度很大，特别紧张，但是还有很多人找不到工作。现在农业和工业中很多都是机器工作，所以五一前后的连续调休，是整个就业人口中一部分人的情况，所以我认为对他们来说，不要调这两天的休息日，多增加一天，社会是承担得起这个成本的。
以后的社会，工作和度假的界限会模糊。对找不到工作的人来说，需要通过旅游业来给他们创造就业机会，上班的人则要给他们增加点假期，这个社会是要分而治之的。
中国新闻周刊：你怎么看近年来民众对国内旅游业的一些反馈？
吴必虎：当前国内旅游业供给不足是个很大的问题。因为疫情或者国际形势，会导致今后国内经济以内循环为主、双循环并举，会有一大批人在国内度假和购物。但我们国家旅游发展从1978年之后经历改革开放40年，主要是观光旅游，实际上中国人为什么愿意去韩国、北海道、巴厘岛，是因为这些地方的度假旅游体验确实在性价比上要比国内高。
中国在这方面要加强供给侧改变，第一国有景区的门票必须降下来。实际上这些年国务院和发改委一直在推动，但是地方政府不积极，因为地方政府要指着这个赚钱，所以我们也在建议将国有景点进行特许经营。
第二度假产品要增加，十四五和2035的远景目标建议中，已经规划要建一批国际级、世界级的度假区，建一批国家级的旅游休闲城市。如果不把度假产品做出来，大家五一的时候想在一个地方好好住几天，时间都用在路上了，好的度假场所又人满为患，很差的地方又没人去，这就是供需不平衡。
中国新闻周刊：现在国内旅游业的核心问题是什么？
吴必虎：体制要改革，如果好的景区都是国有经营的，它的服务质量、效率会上不去，在这方面我们一定要推进特许经营。
中国新闻周刊：从文化层面来讲，近日来的热烈讨论和近年来公众对假期的日渐看重有没有关系？
吴必虎：度假是一个文化的问题，发达国家对假期就非常看重，周末加班他们是非常抵触的。这个文化的形成有个过程，韩国和日本也是东亚文化，过去也是很拼的，后来现代化以后，一些韩国人和日本人对假期也是非常重视的。这就要求我们的为政者，在制定政策的时候尊重老百姓，保障休假的权利，灵活、分治、增加假日供给不会给经济和政治带来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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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沈阳铁路
美编：孔德成
主编：曲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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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假期出行哪条高速最可能拥堵？权威研判来了
根据《国务院办公厅关于调整2019年劳动节假期安排的通知》（国办发明电[2019]3号）精神，
2019年劳动节假期为5月1日至2019年5月4日，共4天（周三至周六）。
期间，全国高速公路实行小客车免费通行政策。为做好2019年劳动节假期全国公路网运行的服务保障工作，交通运输部公路局与路网中心联合中国气象局、交通运输部规划研究院、千方科技、高德地图开展了全国路网运行分析研判工作。具体研判结果如下：
一、假期天气总体利于公路交通出行，预计全国公路网日均断面交通量较去年小幅增长
根据中国气象局预测，2019年劳动节假期，我国中东部地区以晴好天气为主，气温适宜，但华南、江南西部、四川盆地及西北地区东部等地多阴雨天气，局地伴有强对流天气，假期天气总体利于公路交通出行。
公众出行以旅游、探亲为主，由于假期时间较往年延长一天，将会激发更多的出行需求，而长途出行更趋向于飞机与高铁，公路出行以中短途出行为主，小客车自驾出行比例相对较高。
从交通组成看，小客车流量占总交通量比例的变化情况，日均交通量表现为假期第一天与第四天为波峰，第二、三天略小，假期后一天交通量会迅速回落的态势。综合考虑假期时间增加、天气、机动车数量增长、路网扩容等因素，预计2019年劳动节假期，日均断面交通量同比增长2%。
二、全国公路网交通流量及拥挤程度的时间变化分析
（一）全国公路网交通流量潮汐特征明显。
预计全国公路网和全国高速公路网的交通流量从2019年4月30日（假期前一天）开始整体上升，假期期间交通流量明显高于工作日水平，小时车流量总体呈潮汐特征，早晚高峰明显，每日上午9-11时和下午16-18时左右出现车流量高峰。
预计第一个出行小高峰出现在5月1日（假期第一天）上午9-11时；5月4日（假期最后一天）16-18时左右，全国公路网交通流量达到峰值，形成假期返程高峰；5月5日（节后第一个工作日）恢复到日常水平。
2019年劳动节假期全国公路网交通量及趋势预测图
2019年劳动节假期全国高速公路网交通量及趋势预测图
（二）全国高速公路网拥挤程度变化总体呈“首尾高中间缓”特征。
劳动节假期，高速公路网拥堵趋势总体呈现“首尾高中间缓”特征。
受劳动节假期延长一天等因素影响，假期第一天（5月1日）出行需求相比平日明显提高，预计当日9时至11时拥挤程度约为平日4倍；假期第二天、第三天，拥挤程度有所缓解；假期最后一天（5月4日）16时至18时出现返程高峰，拥挤程度约为平日6倍，拥挤程度达到假期峰值；节后第一个工作日恢复到正常水平。
2019年劳动节全国高速公路网拥堵趋势预测图
（三）全国公路网货运流量有所下降。
对比历史数据、结合天气、假日特点等综合因素分析，劳动节假期，预计全国公路网货运流量与平日相比有所下降。假期后三天（5月2日、3日、4日）全国公路网货运流量下降明显，假期后流量逐步恢复到正常水平。
2019年劳动节全国公路网货运流量及趋势预测图
三、全国公路网交通流量及拥挤程度的空间变化分析
劳动节假期，预计车流量较大、拥堵较为严重的区域主要集中在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成渝等地，车流量较大路段主要集中在大城市进出城高速公路、城市机场高速公路和通往热门景区沿线等公路局部路段。
出程和返程阶段，预计北京、上海、广州、成都、重庆等大城市主要通道路段和周边高速公路网进出境路段以及部分通行能力较低的瓶颈路段等，将出现不同程度的拥堵。
（一）大流量的区域分布。
劳动节假期，预计，全国公路网车流量地域分布差异性较大，人口众多、路网发达、经济水平较高的长三角、珠三角、京津冀及成渝地区仍然是车流量大的区域，主要集中在江苏、浙江、广东、湖南、北京、河北、山东、河南、山西、四川等省（市）。
2019年劳动节假期全国公路网交通量分布预测图
劳动节假期，预计，劳动节假期期间，珠三角区域、长三角区域的拥堵压力略低于清明节期间；而京津冀区域、成渝区域的拥堵压力高于清明假期。
（二）大流量的高速通道。
热门景区及大城市周边等重要高速通道拥挤程度较高。
预计，劳动节假期车流量较大、易发生拥堵的路段主要有：G1京哈高速唐山段，G2京沪高速泰州段，G3京台高速合肥段，G4W广澳高速中山、广州段，G6京藏高速北京段，G15沈海高速南通段、深圳段，G20青银高速济南段、德州段、石家庄段，G25长深高速杭州段，G30连霍高速郑州段，G35济广高速惠州段，G40沪陕高速南通段、上海段，G4202成都绕城高速，G45大广高速吉安段，G50沪渝高速仙桃段，G65包茂高速西安段，G78汕昆高速昆明段，G93成渝环线高速重庆段、德阳段。
2019年劳动节5月1日全国高速公路预计车流量大路段
2019年劳动节5月4日全国高速公路预计车流量大路段
（三）重点监测的收费站和服务区。
珠三角、长三角、京津冀及成渝地区部分收费站和服务区运行服务保障压力较大。
劳动节假期，预计：北京市北皋收费站、顺义城收费站、西红门收费站，广东省广州市三元里收费站、蚌湖收费站，广东省东莞市大岭山收费站，江苏省无锡市苏南硕放机场收费站，江苏省苏州市苏州收费站，天津市金钟路收费站，四川省成都市文家场收费站等交通运行压力较大，易出现拥堵缓行，需提前做好运行保障工作并重点监测。
2019年劳动节全国高速公路重点监测收费站
劳动节假期，重点监测服务区，预计主要有：北京市百葛服务区，广州市横沙服务区、南沙服务区，上海市朱桥服务区、枫泾服务区，无锡市梅村服务区，杭州市萧山服务区，东莞市新联服务区，南京市八卦洲服务区，南通市苏通大桥服务区等。
2019年劳动节全国高速公路重点监测服务区
（四）热门景区周边路网预计出现短时拥堵或缓行的情况。
劳动节假期，天气较适宜自驾出行，热门景区等周边道路，预计通行压力相比平日将大幅上升，需提前做好保障和监测工作。
热门自驾景区主要有：浙江杭州西湖风景名胜区，北京故宫、天安门，江苏南京夫子庙，浙江乌镇风景区，北京八达岭长城，湖南凤凰古城，浙江西塘古镇，山西平遥古城，北京颐和园，江苏太湖鼋头渚风景区。
2019年劳动节全国热门自驾景区
四、劳动节假期期间 南方地区强降雨天气可能会对局部路段造成不利影响
根据中国气象局预测，劳动节假期期间，我国中东部地区以晴好天气为主，气温适宜，但华南、江南西部、四川盆地及西北地区东部等地多阴雨天气，局地伴有强对流天气。假期天气总体利于公路交通出行。
新疆北部、西北地区中东部、华北中南部、黑龙江东部、西南地区东部、西藏、西南地区东部、华南、江南等地有小雨，局地中雨；西藏东南部、贵州中东部、湖南中南部、广西北部、广东西南部、海南岛东部等地有大到暴雨，局地伴有雷暴大风或冰雹等强对流天气。上述地区降雨天气可能对部分道路局部路段通行造成不利影响。
5月1日08时-5日08时全国主要公路高影响天气预报
受大到暴雨影响的主要路段有：
京港澳高速(G4)湖南株洲—衡山—衡阳—耒阳段、广东深圳境内路段
广澳高速(G4W)广东中山—澳门段
沈海高速(G15)广东深圳境内路段、广东佛山—阳江—广东阳西段
包茂高速(G65)广西阳朔境内路段
沪昆高速(G60)湖南湘潭—贵阳—贵州安顺段
泉南高速(G72)湖南衡阳—永州—广西全州段、广西桂林境内路段、广西鹿寨—柳州段
兰海高速(G75)贵州遵义—息烽段、贵阳—贵州都匀段、广西都安境内路段
汕昆高速(G78)广西平乐境内路段、广西柳州—宜州段
广昆高速(G80)广西田东—百色段
珠三角环线(G94)广东珠海境内路段、广东江门境内路段、广东深圳境内路段
海南环线(G98)海口—海南万宁段、海口境内路段
泰井高速江西井冈山境内路段
西部沿海高速广东斗门—海晏—阳江段
海文高速海口境内路段、海南文昌境内路段
105国道广东珠海境内路段
107国道长沙—湖南衡阳段
207国道湖南涟源—邵阳—双牌段、广东徐闻—海安段
209国道湖南怀化—广西柳州段
210国道贵州息烽境内路段、贵阳—贵州都匀—广西都安段
223国道海口—海南万宁段
224国道海口境内路段、海南琼中—五指山段
319国道江西井冈山—永新段
320国道湖南株洲—湘潭—邵阳—洞口段、湖南怀化—贵州凯里—麻江段、贵州龙里—贵阳—安顺段
321国道广西阳朔—桂林段、广西三江—贵州都匀—贵阳段、贵州修文—黔西段
322国道湖南衡阳—广西桂林段、广西鹿寨—柳州—大塘段
323国道广西鹿寨—柳州—河池—百色段
324国道广西田阳—百色—田林—旧州段
325国道广东鹤山—阳江—阳西段
